1樓:0北林
1836 年冬天,詩人普希金心情極端苦悶,他同時收到幾封內容完全一樣的匿名信。
這些匿名信,滿篇是對普希金的誹謗和侮辱。
在此之前,**彼得堡的上流社會,突然傳開一些流言蜚語。說一個有著男爵身份的法國僑民丹特士,正在拚命追求普希金的妻子娜塔麗亞·尼古拉耶夫娜·普希金娜,而且兩人似乎有了某種曖昧關係。
丹特士是彼得堡近衛重騎兵團的軍官,他雖然是法國僑民,卻充當了駐彼得堡的荷蘭大使蓋克侖的乾兒子。
而蓋克侖男爵曾受到過普希金的冷淡和蔑視,本來就對詩人心懷不滿。
但他把這種情緒隱藏在心裡,處處想辦法暗地裡傷害普希金。匿名信事件一發生,蓋克侖就一面當眾作出和解姿態,一面暗中加深而人之間的成見和矛盾。這樣一來,普希金和丹特士的公開衝突就不可避免了。
第一次決鬥由於詩人的朋友們的調節勸告,於1836 年底,丹特士和普希金的妻姐岡察洛娃的正式結婚而得以避免。但是宿怨難解。
隨著兩人關係的進一步惡化,彼得堡社交界分成互相對立的兩派。而那些反對普希金的人,又竭力要兩人碰在一起,並故意舉行各種舞會宴會,想讓普希金的妻子意想不到地突然遇上丹特士,以給普希金帶來難堪。
然而這時的普希金,不想忍讓,也絕不後退,他要按照自己的意志來解決矛盾,擺脫困境。經過一段時間的剋制,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激憤情緒,終於不顧後果地向蓋克侖男爵寫去了一封口氣強硬的挑戰信。
在信中,普希金用尖銳激烈的措詞,對蓋克侖痛斥一番。正是這封信,導致了詩人去進行那危及生命的第二次決鬥。
那天飯後,普希金午睡了一會兒,然後起身將自己的檔案手稿略略清理一番。4 點鐘不到,他就一個人出門了。
雙套雪橇駛到警備司令別墅附近時,遠遠望見一輛雪撬從另一條路向這邊駛來。雪橇漸漸駛近,上面坐著丹特士和他的決鬥副手達希亞克。
這一天,儘管天氣晴朗,但氣溫卻只有零下15 度左右。郊外的風很大,陣陣寒風捲起地上的雪花撲來,更加砭人肌骨。普希金裹著他隨身帶來的熊皮大衣,冒著寒風佇立在雪地上,眼睛裡掛著一絲憂傷。
他看著丹扎斯和達希亞克在那商量著,要去尋找一個合適的決鬥地點。
普希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,神情仍然像在路上那樣鎮靜,始終默默無言,彷彿是看著他們在尋找一個郊外野餐地點。
丹扎斯和達希亞克用腳步量定距離,再用各自的大衣標出射擊界線,然後開始往手槍裡裝彈藥。
「喂,到底好了沒有?」普希金急躁起來,再次大聲催促說。
「好了,好了,馬上就開始。」一切準備就緒,兩個副手把普希金和丹特士帶到各自的位置上,將裝了彈藥的手槍遞給他們。副手丹扎斯退到一邊,將手中的帽子揮了揮。
這是事先約定的決鬥開始的訊號。
站在兩邊的普希金和丹特士,見訊號發出,就開始往前走。普希金首先走到射擊界線,他停下來,屏住呼吸,舉槍瞄準……
連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,這渴望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了,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激動。渾身的血液並沒有加速奔湧,心臟也沒有急劇跳動,相反,他覺得微微有些窒息感。透過手槍的準星,普希金瞧見丹特士那閃露著凶光的綠色眼睛,以及那張略帶驚恐的、蒼白的臉上的肌肉在顫抖。
「我這就開槍打死他嗎?可他到底是一個生靈,一個人啊……」普希金稍一猶豫,拿槍的手禁不住抖動了一下。這時,槍響了——人們看見普希金身子搖晃了一下,撲倒在雪地裡。
他的那支沒開過火的嶄新的手槍丟在一邊,鮮紅的血從傷口裡冒出來,浸染著雪地。
原來,狡猾的丹特士採取了先發制人的舉動,他離射擊界線還差一步時就搶先開了槍。
「我覺得我的股骨被打碎了!」普希金倒下去的時候,丹特士聽見他這樣喊了一句。兩名融手立即向受傷的普希金奔過去。
丹特士也想跑過來,普希金憤怒起來,對他大聲喊道:"別動!我還有力氣開槍呢!
」普希金按事先約定的決鬥規則,制止了丹特士想移動位置的企圖。丹特士只好停下來。回到原來的位置上。
普希金掙扎著,相當吃力地用左手稍稍撐起身子,右手接過副手丹扎斯遞過來的另一支手槍,對著丹特士舉槍瞄準。
丹特士無可奈何地站在原地,用右手護住自己的胸膛,等待普希金射擊。
身受重傷的普希金一手撐地,一手持槍,顯得力不從心。不過,他手中那支槍終於響了,丹特士應聲倒地。
「丹特士先生,你傷在那裡」?側臥在雪地上的普希金向對方大聲問道。
「我想……」丹特士回答說,「是傷在胸部。」「太棒了!」普希金高興得把手槍扔到一邊,像孩子似的大聲喊叫起來。
其實,誠實的普希金再次被丹特士欺騙了。丹特士在站著等詩人射擊時,有意將身子側著站,並暗中用手掌護住胸口。普希金這一槍,子彈只是從丹特士胸前擦過,打在手上,並沒傷在要害。
而普希金的傷卻在身體的致命部位,子彈打碎了他骨盆處的股骨,並留在腹腔裡,這是有生命危險的重傷。
副手丹扎斯叫來車伕,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將受傷的普希金扶上雪橇。丹扎斯特別吩咐車伕將雪橇趕得慢點,他自己則在旁邊步行。丹特士乘雪橇跟在後面。
一路上,傷口的劇痛折磨著普希金。此時,詩人開始感到死神的影子在向自己逼近,但他依然神色鎮定,心地坦然。因為,他畢竟是按自己設計的方式去進行了決鬥。
馬車將普希金送到住所伏爾康斯基大樓。
丹扎斯首先走進屋子,那時,詩人的妻子普希金娜也剛回家不久。丹扎斯儘可能平靜地對她說,普希金剛才和丹特士進行了決鬥,受了點傷,但傷勢不重。
「啊,我的天!……」普希金娜的臉色立刻變了,驚慌失措地奔向前廳。
僕人們正七手八腳地將普希金抬進樓來。普希金趁妻子這會兒不在身邊的機會,向醫生阿連德詢問自己的傷情。他要求醫生說實話,並表示不管什麼樣的回答他都不害怕,只是自己必須知道點大致情況,以便作些安排。
「既然是這樣,」阿連德沉思一陣後,神色嚴肅他說,「那麼,我得告訴您,您的傷很危險。要治好您,我幾乎不抱什麼希望……」普希金聽罷,臉色仍然很平靜。他感謝了醫生的坦率,又請求別將這些話告訴他妻子。
天色漸漸發暗,彼得堡夜幕降臨了,整個伏爾康斯基大樓被一種沉重陰鬱的氣氛籠罩著。詩人躺在沙發上,他那略帶憂傷的目光注視著窗外漸漸濃重的夜色。他把丹扎斯叫到身邊來。
「我要把我的債務口授給你,請你記下來吧,親愛的丹扎斯。」普希金在開始安排後事了。丹扎斯強忍著悲痛,默默拿著筆和紙,一筆筆記下那些債務。這些債務既沒有期票,也沒有借據。
晚上,普希金傷勢惡化,劇烈的疼痛使他痛苦難忍。有一陣,他甚至想開槍自殺。趁屋子裡沒其他人時,他叫一個僕人把寫字檯的一個抽屜給他抽下端過來。
普希金取出裡面的一支手槍,悄悄藏在被子下面。然而,這個僕人出來時將情況告訴了丹扎斯。
丹扎斯聽說後,立即進屋去,從詩人被子裡取走了手槍。普希金把手槍交出來時,向丹扎斯承認說,他自己確實想到了自殺,因為傷痛太劇烈了,實在叫他難以忍受。
1 月28 日早晨,詩人的傷痛減輕了些。不過,他還是叫人把妻子,孩子們以及妻姐等親人們叫來,一一作了告別。其場面催人淚下。
中午時分,普希金覺得稍輕些了。他的情緒明顯好轉,偶爾還同人們說幾句笑話。
然而,到了晚上,普希金的傷情大大惡化了。那一整夜,他幾乎沒有入睡,呻吟不止。
第二天,幾個醫生部宣佈詩人的傷情完全沒希望了。阿連德趕來檢查後,更悲觀地預告說,普希金最多隻能活兩個小時。
前來探望的群眾越來越多,人們開始往大門裡擠。為了維持秩序,丹扎斯不得不通知憲兵團,請求派人來將人群擋在門廳前的空地上。不過,為滿足群眾對詩人健康的關心,茹科夫斯基每隔一定時間,就走出去向住宅外面的人群公佈一次詩人健康情況的簡報。
守候在詩人身邊的**作家兼醫生達裡,試圖安慰詩人。他對普希金說:
「閣下,別擔心,你一定能恢復健康的。」普希金搖搖頭,吃力地喃喃說:「不,這裡容不了我……是啊,顯然是……應該這樣的……」到最後時刻,詩人想吃一點草莓。
一直守候在床前的丹扎斯馬上叫人去取來。普希金明白這是他最後的一點東西了,他要妻子普希金娜親自喂他。
普希金吃得很高興,每喝完一湯匙,他就望著妻子說:「嘿,真好吃!」普希金娜為丈夫這種突然出現的好胃口感到異常高興。
她懷著興奮的心情對旁邊的人說:「你們可以看到,他會好起來的!」可是,當普希金娜一離開,詩人就進入了臨死前的彌留狀態。
臉色一直很平靜的普希金,用他那開始失去光芒的眼睛掃視了一下書房周圍,低聲然而卻十分清晰他說:
「別了,別了……」一會兒,他就悄無聲息地閉上了眼睛。
這是1837 年1 月29 日,下午2 時45 分。被稱為「俄羅斯文學之父」的著名詩人普希金,離開了這個世界
普希金的《囚徒》閱讀答案普希金的《囚徒》原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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